小儿烧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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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她本是乡野孤女,一跃成为皇后,大婚夜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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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
1

我的养父是当朝摄政王,通俗一点讲,就是话本子里那种手眼通天的权臣。

十三岁那年我嫁入了未央宫,成为了大燕的皇后。两年后,我从椒房殿移居到了长寿殿——我的养父毒杀了我的丈夫,将年仅十五岁的我扶上了太后之位。

可史书上却明明白白地写着,先帝是死于五年前长欢殿的那场火灾——是养父让人篡改了史书。

“太后娘娘长乐未央。”

面前的青年穿着乐官的衣服,戴着祈福所用的巫祝面具,不卑不亢地朝我行了叉手礼,却迟迟不肯下跪问安。

不得不说,他的箜篌弹得极好。

但其实比起丝竹管弦之声,我更爱听惊鸿楼的姑娘们唱曲说书。

可是我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,便不得不装作自己高雅脱俗与众不同——所以每逢初一十五我都会召见宫中擅雅乐的宫人为我奏乐。

通常奏乐奏到一半时我便会昏昏欲睡,好在隔着一层珠帘,下面奏乐的乐人根本看不清我的表情。

可今日这乐官的箜篌弹得真好啊,我不仅没有听得打瞌睡,还借着这旧曲忆起了年少时的好时光。

2

我进宫的那日恰是立冬。

那天雪下的极大,晨起时外面已积了半尺厚的雪,轿辇寸步难行。

我想,原来连老天爷都不想让我入宫。

在盛家的族谱之上,我是当朝宰辅盛令岩的次女,但我晓得,这名分上的事不过是拿来装点门面的,我只不过是他从善堂抱来的一个孤儿罢了。

进宫是我自己选的路,并非受他胁迫。

我小时曾见过赤地千里、饿殍遍野,晓得如今的天下已是累如危卵,因此我并不想屈居于一方宅院之中,做所谓的侯门主母。

我想凭着自己微薄的力量改变这世事的不公。

世间留给我的路不多,我想要迈入权力的中心,就须得自己争取。因此我常常在养父跟前端茶递水,听那些幕僚出谋划策,然后在养父问我话时装傻充愣。

我很清楚他需要一枚趁手且好拿捏的棋子,替他在宫内留意皇帝的一举一动。

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,当他问我想不想入宫时,我一边为他斟茶一边滴水不漏地道:“父亲将阿歆从懵懂小儿抚养至今,还要阿歆嫁进宫做皇妃享着泼天的富贵,父亲待阿歆怎么这样好呀。”

装傻这件事我最在行了,就是这一串自称“阿歆”搞得我有些反胃。

养父盯了我半晌,我则以一种无辜且感激的眼神回望。

“好,只要阿歆愿意,为父就放心了。”

轿辇一路入宫,外面是冰雪如刀,亦是权力的博弈。

宫门开启的那一刹那,我想我终于可以将那些矫揉造作的伪装全部撕破了。

3

我执着遮面的团扇端坐于婚床之上。

我其实并不在意自己将要嫁给谁,但毕竟是帝后大婚,好说歹说都得装一装样子。

但我方才在铜镜之前照了照,发觉那上妆的女官在我脸上糊了好几层铅粉。

有的时候妆容过浓也不是什么好事——我想强装一下羞涩、妄图让两颊飞起红晕都如此费事。

“平洲周氏宗女,周歆。”

我脸色微变,好在团扇置于面前,他应当看不见我的面容。

“陛下是如何知晓的?”

他轻轻拨开我面前的团扇:“当年将你救出平洲城、将你抱到善堂、还告诫你不要向任何人说出自己身份的那人……是我的手下。”他将那团扇从我手中抽离,随意掷在床上,淡淡道,“丞相将你领回家这事,我确实没想到,但他大约不晓得你的真实身份,否则也不会养虎为患这么多年。”

“陛下是笃定臣女不会为丞相做事了?”我反问道。

“你若不是有心谋划、隐瞒身世,丞相不会将你送进宫的。”少年帝王轻描淡写的将我的心思挑明,漫不经心道,“早就听闻周家女早慧,小小年纪便思虑得十分周全。”

我反唇相讥道:“陛下将臣女的底细都摸清了,还敢纳臣女这种心思深沉之人进宫?”

“娶妻当然要娶个聪慧些的姑娘啊。”他笑了笑,屈起食指在我头上敲了一下,“更何况这姑娘长得还很漂亮,就是性子太冷、不好相处。”

言毕,他从茶几上挑了个趁手的瓷碗递给我:“周歆,丞相希望看到的场面应当是帝后不和。”

我接过话头:“只有帝后不合,他才有理由以国丈的身份安插人手进宫,这样您才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。”

他赞许地点了点头。

我叹了口气——在丞相府就要做戏给养父看,进了宫居然还要做戏给养父看。

当初是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,如今是本朝天子陪我一起唱戏。

我不情不愿地接过瓷碗摔在地上,然后趁着宫人还没进来时拾起了一片碎瓷片比在喉咙处,象征性地挤出了几滴眼泪,又将发髻扯得松散,跌坐了在地上。

片刻后,喜娘带着几个宫里有资历的宫女嬷嬷冲了进来,齐刷刷地跪了一排:“陛下息怒,娘娘年纪小不懂事,还请陛下恕罪啊。”

“你这女人真是刁蛮至极不可理喻!”他立刻入戏,指着我痛斥道。

“臣妾不知道臣妾做错了什么,居然让陛下指责至此!”我拿着瓷片比划着自己的脖子,“不过是因为臣妾是父亲的女儿罢了!陛下既然不喜欢臣妾,为何要纳臣妾入宫!”

“还不是因为,还不是因为……”

“陛下是臣妾的夫君啊,臣妾居然被夫君指责至此,也没脸面活着了,倒不如死了干净!”

说时迟那时快,几个嬷嬷一窝蜂地冲上来夺下了我手中的瓷片,脸上堆着笑将我架了出去,一边走还一边同皇上解释道:“娘娘身体不适,奴婢们带娘娘去侧殿更衣……”

我一边捶胸顿足一边嚎啕大哭,活脱一个深宫怨妇的样子。

我离开时,陛下悄悄地冲我眨了眨眼,对我夸张的演技表示满意。

4

而后我们便越发默契了起来。

我们经常是白天当着大家的面胡乱吵一通架,然后他三不五时的让心腹太监传圣旨克扣我的月例或禁足,如此便好在递圣旨给我的时候将密信一并塞给我——接旨时我需着皇后礼服,宽袍大袖的好处之一便是遮掩那封密信。

孟邺在密信之中的落款从不写他的本名,而是“晏温”这个代称。

史记中曾提到“晏温”二字,指的是天气晴暖的样子。而我少时读书时,亦曾听过一句诗——“纔苦阴寒又晏温”,指的是云霭垂覆之状。

私以为他取这二字作为代称,应当是期待着着雾霭散去后,天气晴朗如初的样子——有朝一日他将丞相的势力连根拔起后,肃清朝野的清明盛世。

这样的盛世也是我所盼望的。

大婚第二年正巧赶上开科取士,而殿试之后会有一场宴席。

孟邺不喜铺张浪费,对于宴席都是兴致缺缺,而近几年的开科取士都由丞相一手把持,招上来的进士大部分都是依附于他的士大夫们的门生子弟——这种宴席他就更不想去了。

在忙里偷闲这种事情上我们也很有默契,我称病他则公事繁忙,然后我们换了常服,找了个四面环水不易埋伏的九曲亭对弈洽谈。

“开科取士本是为了百姓而广纳天下的经世之才,绝不能为人谋私利。”他比了个手势,让我执黑子先行,“皇后觉着呢?”

“若长此以往,与从前的九品中正之法又有何异?”我很不客气的落子天元,“陛下请。”

“……”他右手把玩着白玉棋子,左手托腮静静地瞧着我,“阿歆啊,你晓不晓得这样很不尊重对手啊?”

我当然知道第一手便落子天元是对棋友的藐视,但我当初学棋时,养父便教我要以此勾起对方的愤怒不满,从心理上击垮对方,故而我从来与人对弈时都是执黑棋落子天元。

习惯成自然,我只是一时手滑罢了。

“那便重来一局吧。”

“落子不悔,先下完这一局再说。”他随手下了一子,“你这习惯得改改。”

我眉头都不带动一下的:“不改,从来都是别人将就我,我不喜欢将就别人。”

“我不是别人,咱们是夫妻。”孟邺试图纠正我。

“陛下说的不无道理,那既然都是夫妻了,还请夫君将就一下臣妾。”我眉毛都不动一下,“况且老夫少妻的,更应该将就一下了。”

我故意出演激怒他,就是为了让他下棋时心神不宁,他却并未上钩,笑笑不语。

5

那两年的日子平淡如水,现在想来,或许只是表面上风平浪静,私下里则是暗潮汹涌。

在我的及笄礼那日,孟邺他一反常态,不仅在宴席上言笑晏晏,还破天荒地没有提前跑路。

散席后他佯装醉意,嘴里说着要带我瞧瞧全上京最好看的景致,于是一路拉着我跑到了朱雀台上。

朱雀是大燕百姓最为崇敬的图腾,开国皇帝设下朱雀台便是为了祭奠神明和祖先的。

唯帝后在年初祭祀大典之上才能登朱雀台,其他闲杂人等则不得靠近半步。

九百多级台阶蜿蜒而上,我一头雾水地跟着他,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上一层又一层的台阶。

登高望远,我瞧着上京城的万家灯火熙熙攘攘,顿觉心旷神怡。

“陛下,有什么事咱快点说成不?”我方才为了跑步便利,将发冠和步摇全卸了下来,现在站在高楼之上,发丝随风而起,挠在我的脸颊上,搞得我脸上有些发痒。

“我有件大事要拜托你。”

我看着他眨了眨眼,示意他继续说。

“现下你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丞相的监视之下,今日我若不是装醉,也换不来与你独处的这片刻时光。”他目光凝重地瞧着我,“丞相想名正言顺的篡权,便要说是朕禅让于他。既然要证明这件事,他就不得不拿到玉玺。”

这我晓得,每一代燕国君王都会将传国玉玺藏到一个世人不知的地方,直至油尽灯枯之时,才会将藏匿之地告诉下一代君主。

我反握住他的胳膊:“陛下您不要做傻事啊。现下这个情形,就算您驾崩之后他拿不到玉玺,也能勉勉强强当个摄政王,和称帝也没什么分别了吧。”

他一脸严肃地道:“被你猜中了,那不如咱们一起跳下去吧,皇帝自尽、皇后殉情也算一桩奇事。”

我倏地放开他,礼貌微笑,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:“臣妾仔细想了想,您为江山社稷而死,真是铮铮傲骨浑身是胆令人佩服,臣妾一定在您驾崩后日日焚香祈福,让您在天上过得无比舒心。”

他凉凉地瞧了我一眼。

“好了,咱们不闹了。”他站在我身后,揽着我的肩膀,同我指了指西面的一处房屋,在我耳边私语道,“玉玺在白马寺的屏月阁中,若我不幸……你要好好地帮我保守这个秘密。”

“好。”我答应的很干脆。

晚风拂过,他将我的头发挽成一个堕马髻,又从自己的发冠上取下一支羊脂玉簪,将我的头发簪好:“阿歆,生辰快乐。”

我侧脸微微仰头,看着他的脸:“臣妾做寿的大喜日子,您就带臣妾来这里吹冷风啊?正事既然说完了,那咱快些下去好不好啊?”

他没回答我,眯着眼睛盯着高台之下,轻声道:“别回头,丞相在下面瞧着。”

我忽然想到前几日养父一反常态,要我和皇上缓和关系,于是计上心头,同孟邺道:“前几日丞相要我和你缓和关系,等会儿下去你就继续装醉,我便和丞相说是我……”

三个字还未说出口,他便环住了我的腰,还好死不死地吻了吻我的额角。

我的心咚咚地跳,世界静的仿佛只有我心跳的声音。

我迷惑地抬头看着他,他明明耳根子都红了,却还是强装镇定地道:“做戏给丞相看的。”

我抗议道:“陛下您不能假公济私吧。”

他憋了半天才道出一句:“朕没有。”

后来的我常常会想,若我能早些参透他告诉我这个秘密的用意,是不是就能力挽狂澜,阻止那一切的发生。

6

“你们先退下,哀家要同他单独说几句话。”

冯公公先是一愣,而后吞吞吐吐道:“娘娘这是瞧上他了么?”

我倚在贵妃榻上,不咸不淡道:“嗯,哀家肩膀有些不适,且让他留下给哀家捶捶背吧。”

“诺。”

待四周空无一人,我才从贵妃榻上起身,立在珠帘之后,抬手示意他离得近些。

这乐官长身玉立、仪态极佳,确实和孟邺有七八分相似。

可孟邺早就已经死了,四年前我亲眼看到偌大的长欢殿被烧成一片断壁残垣,亦亲眼看到内监们将一具被烧的漆黑如墨的焦骨收入棺椁。

“父亲派你来的?”我伸出染着殷红蔻丹的指甲,轻轻拨弄着珠帘,“寻一个同先帝身形相似的人来糊弄我,然后从我这套话?你们挺会玩啊,我今日告诉你,我根本不晓得那玉玺在什么地方,别再一次一次地试探我了。”

他单手卸下面具丢到一旁,轻声道:“白马寺,屏月阁。”

经年未见,他面容瘦削不少,额角也多了一道烧伤的疤痕。

观看本章后续内容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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